傅华耸了耸肩膀:“我想再查查梁仕超还有没有其他的仇家,要知道做他们这行的,底子都不是太干净,至少在他们创业初期很难不涉黄涉黑的。”
这倒也是一个思路,我的心里其实也不希望丁家父子是凶手。
他们的遭遇已经很悲惨了,妻子含冤而死,丁守德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儿子拉扯大,他们的儿子丁继忠前年大学毕业,进了茶城自来水公司,后来因为经常请假,这份工作也丢掉了。
同情弱者是人的共性,我也不能免俗。
“对了,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了梁仕超的女儿,她父亲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原本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一下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我告诉傅华,这是创伤后的应激障碍。
傅华说道:“那些专业的玩意我不懂,我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能帮你便帮帮她吧。”
我记得梁仕超的女儿在茶城师院读书,我问傅华:“她读的是什么专业?”
傅华诡异地笑道:“和你一样,心理学专业。”
我皱起了眉头,这就有些麻烦了。
怪不得傅华会有那样的表情,一个学习过心理学的人,是很难接受心理疏导与心理治疗的。他们太熟悉心理疏导或心理治疗的套路,会有强烈的排斥性。
我甚至怀疑她会不会真的来找我,她要是来了,那么我又是否真能够帮得了她。
傅华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他带来的两包烟也只剩下了两个空烟盒。
整个屋子被弄得乌烟瘴气的,我只得打开了所有的门窗,换换空气。
我还在思考着那个案子。
虽然我不是警察,可是我却是个地道的推理迷,我喜欢看推理小说。
当然,萧然的除外。
他太一板一眼,在他的书里甚至找不出一个轻快的字眼,我不喜欢他小说中营造的那种气氛。
我想到了梁仕超抽到的那个下下签。
这当然是个偶然,但却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回想这几年来关于梁仕超的那些报导,想来这些年梁仕超没少受良心的折磨。
他妻子出车祸而死,在他看来应该也是因果报应的一部分吧?
所以他努力行善,希望能够给自己,给女儿积一些阴德。
只是他做的这一切却依然没法抹去被他深深伤害的那些人心底的仇恨。
正是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只是不知道找他寻仇的人到底是谁,是丁家父子还是另有其人。
从警方调查的结果看来丁家父子似乎作案的可能性并不大,虽然他们有着作案的动机,但却有不在场的证据。
那么凶手又是谁呢?还有,梁仕超怎么就会自己跑到四方滩去了,难道是鬼迷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