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都觉得您是板上钉钉的楼家女主人,但好像,当事人不这么觉得哦?”
这话有些刺耳。
“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
姜月眯着眼看向薛冬,如同一条嘶嘶吐着蛇信的毒蛇。
薛冬垂眸,微微一笑。
“姜小姐,我好像不是你的私人侦探。”
姜月扯了扯嘴角,她敷衍道:“好吧好吧,是合作。告诉我,他们想干些什么?”
薛冬没有作答:“还不是,到底是不是合作还有待确认。”
姜月的神色冷了下去,她定定地盯着薛冬,像是看着不乖的猎物,“你想要什么?提醒一句,我耐心很差。”
薛冬笑了,她在对方的眼神中悠然自若,甚至还捧起茶杯轻啜一口。
“你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的诚意你已经看到了,但这是否会是皆大欢喜的合作,并不取决于我,它取决于你,姜小姐。”
她在姜月狠毒的视线中岿然不动。
姜月吸了口气,她缓缓露出笑容,“当然。你是有些胆子,合作这件事,我可以考虑。”
“哦?”薛冬摇头,“你又误会了。”
“我的意思是。”她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了一声脆响,“是否是合作这件事,取决于你的手有多干净。”
“姜小姐,你参加过寻香宴,平日里多代替楼宇出席一些场合,你不可能无辜。那么,你淌的有多深?”
薛冬轻慢地笑了,她在姜月淬了毒的视线里挑了挑眉,“你应该也知道,我不可能和一个杀人凶手合作。”
“比起合作,这种人可能更适合待在牢里。”
姜月垂头笑了起来,她伏在桌子上,身体的曲线随之颤抖,仿佛听见了一个多么可笑的话,“你是在威胁我?”
“你怎么能这么想?”薛冬故作委屈,“我合作的诚意相信您已经感受到了。”
“...确实。”
姜月磨了下牙,看着手中厚厚一沓的纸张。
如果现在身处法庭,楼宇就算不进监狱也会脱一层皮。
他们掌握的东西,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更何况,她还真的送了她一份大礼。
她看着手中的图片,恶意又忍不住喷涌而出,她的指甲掐在了照片里楼宇的脸上,贱人。
她不在意他是否恶毒,手段是否干净,因为她自己也说不上多干净,甚至只要有利益,她不介意让水更浑。
但她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谋划着背叛。
在这个节骨眼上接触姜家其他人,鬼都能看出来他打的什么心思。
他要推她下水,难道还真当自己还是楼家唯一的继承人?
联姻的对象,她不是唯一的,但他,也不是唯一的。
姜月摆正了姿态,她垂眸回忆道:“我是替他出面打理了很多事,但没有涉及到那里面的烂事。他需要一个能对外的女主人,而我恰好合适。”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搭上他,图谋的是楼家,不是艺协那点子破事。他那种人,心思残暴手段狠辣,唯一一点,眼皮子太浅,还不聪明。”姜月说着,有些厌恶地啧了一声,“他还得感谢他那双断腿,不然,楼家早就容不下他。”
姜月说的没有涉及,薛冬一点儿都不信。
但她要的,也不是她的完全干净。
反正最后都要进监狱,只不过是谁判死刑,谁判无期的区别。
她此番推拉,只不过是为了减轻她的防备心,也要的是端正她的态度。
在走进这间包间的时候,姜月看她还是像在看一个无足轻重,她可以随意操纵的小动物。
薛冬厌恶那种滑腻的眼神,恶心到不想和她多说一句。
但现在,她的眼神就正常了许多,至少,能让人觉得是平等地交谈。
“关于这一点,我会自己去考证。”薛冬没有立即表现出相信,她知道,对方的眼神正在牢牢锁定自己的每一处言辞,太过轻易的相信就会有表演的痕迹。
果然,姜月闻言,反而笑容更加灿烂了一些。
她用手腕撑着下巴,哼了一声,“就这么不相信我?那你就不怕我回去就告诉楼宇?”
薛冬挑眉:“告诉一个正预备谋杀你的男人?”
姜月嘴角笑容凝滞,眼里泄出一些恨意,随即她噗嗤一笑,道了句玩笑又伸出了手,“那就,预祝我们合作顺利?”
薛冬颔首,但也并没有伸出手来,她颇有距离感地冷漠道:“这次约你出来,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我懂我懂,毕竟合作是两个人的事,我不会让你白白付出。那么…是楼宇的事还是楼成的事?”姜月嘴角流露出暧昧的微笑,“男人嘛,尤其是楼家的男人,姐姐我很有经验,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讲给你听。”
她见薛冬唇线紧绷,笑容越发灿烂,“其实你没必要那么紧张,想扳倒楼宇,并不是什么难事。”